我這一年來恢復歌唱的同時,也結交了一些熱愛音樂的朋友。最近有朋友和我聊天是提到,都說他的嗓子條件不錯,也都跟老師學習唱歌很久了,但是水平提不上來,基本上是"原地踏步", 問我有沒有什麽好辦法。
我問他每天都用幾個小時練習聲樂。他說主要是在周末找時間唱幾個小時。我就告訴他,唱歌和歌唱不是一回事,兩者有本質區別。據我所知,音樂院校的學生主要是靠自學,老師給你布置的作業就是歌唱練習,每天得關在房間裏長時間練習,到畢業時就學會了幾十首歌。一些流連在舞臺上的職業歌手,如果沒有演出任務,也是每天都要練唱練聲的。所以,他的問題是,根本沒有進入歌唱的狀態。
40多年前年輕的堂叔,喜歡聲樂,有幸跟大聲樂教育家沈湘先生學習歌唱和聲樂(見我的博文《一個人的歷史》3)。老師要求我每天唱4個小時,我當然無法做到,但2個小時是有了。但兩個小時以外,也會抓緊零星時間琢磨聲樂中的一些技術問題,設法做到“曲不離口” ,因此這一年多的時間還是給我打下了良好的基礎,差不多學會了20首歌。況且那個時候也沒有什麽錄音機,連老母雞也沒有。
記得老師給我的作業中有俄羅斯民歌《伏爾加船夫曲》,我很怕唱這個歌。因為這個歌比較長,音量要求大,氣息和換氣的要求都比較嚴格。都知道唱歌要靠氣息,有力才有氣,可是偏偏沒有力,為什麽?因為那時候的人經常處於半饑餓狀態,我也不例外,年輕時的堂叔看上去就像一根豆芽菜。因此,為了對得起老師的辛勞,我總是設法要讓自己在上課前吃飽一些,以便有足夠的力氣對付老師的要求。這些故事,對今天50多歲以下的人來說,大概就像是天方夜譚了吧。
一晃就是40年與歌唱無緣,一個人的良好的願望就此被雪藏起來了,其中的原因,其實大家都懂。
從去年5月起,一個偶然的機會,又重燃了我歌唱的欲望。對此,我的家人是支持的,這樣可以免於成天睡懶覺;連微信都說了,睡懶覺少活3到5年。
不過,這年頭,歌唱的條件是昔非今比了,除了什麽錄音機,卡拉ok機,手機,還可以每天來一只老母雞。總之,一大堆機器可以幫你唱。網上發表歌曲,動不動就有成千的人收聽,有時比出版唱片的效果還要好,而且分文不取,為什麽不利用呢。但同時也不要忘記,堂叔我已經是近七旬的退休耆老了。
既然要唱,就認真努力,先把上帝的召喚忘了,甩開膀子唱。此時面對我的問題和要求是:
1,重新認識自己的聲音。把已經“忘記”了的東西拾回來;
2,通過足夠的歌唱練習使自己的歌唱器官進入持續的歌唱狀態;
3,確定聲樂的範圍和方向,改變唱法;
4,遴選曲目。
對其中的第三條,我做了一些問卷調查。調查的對象是我周圍的,喜歡音樂的人們,有不同種族,教育,年齡。結果發現,約90%的人喜歡通俗或流行音樂。對於古典音樂,他們表示,主要的問題是聽不懂,所以也就談不上喜歡。
我始終認為,歌唱並非個人的事情,唱給別人聽,讓人家喜歡,是所有藝術活動的最終目的。
其實,流行音樂也是分門別類的,有精華也有糟粕。我所遴選的曲目都是大家喜聞樂見的中英文歌曲,格調要高,不搞怪,不盲目跟潮流。
為了避免主觀,我不但盡可能聽取別人,包括堂嬸的意見,還給自己找了一個藝術總監。這就像從前的皇帝,特意為自己找來一批對自己提意見,唱反調的禦史一樣。那麽,我的藝術總監是誰呢?她就是貝殼村大名鼎鼎的藝術才女老地雷。
今天發表在這裏的《吐魯番的葡萄》是我去年就開始練唱的歌曲。這首歌是已故傑出作曲家施光南的優秀作品,是女中音的喜愛。我早就心儀此歌,想用我的男低音來詮釋一番。於是苦練了很久,唱法也在不斷的修改之中,終於有一天覺得不錯了,心裏不免得意起來,就把它送給我的總監大人審查一番。不料,一下就被她槍斃了。原來,這個女禦史也是個不怕死的主兒。
怎麽辦?麻煩是我自找的。在把它冷凍一段時間以後,又再度練唱起來。不過,還真是的,比以前流暢了,所以也就比較好聽了。可見,胖子不但是吃出來的,有時還是逼出來的。今天把它發表出來,還是想聽聽”上帝“的意見,這個上帝就是所有聽歌的人。
我的自嘲完了,下面請聽《吐魯番的葡萄熟了》。用原調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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